(本文為中國時報專欄)
塞爾提克封王之後,NBA開始準備進入冬眠期,這中間還有選秀和自由球員市場,但最讓人有fu的新聞,反而是西雅圖超音速的搬家。
雖然從來沒去過這個聽說很會下雨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它一直是我很有好感的一個NBA城市。好感的來源通常很複雜,有時也有點無厘頭。
那或許來自於「西雅圖夜未眠」這部經典電影,也很可能要歸功於超音速的舊logo,在那個年代,超音速那很能凸顯西雅圖地標的標幟,加上綠得很可愛的祖母綠球衣,頗得我心。
更有可能的,或許是包括微軟在內的那些西雅圖電腦網路新加大亨,或是九零年代初紅透半邊天、現在卻沒人要聽的grunge搖滾,更有可能是...貴死人不償命的星巴克咖啡?
無論如何,每次想起西雅圖,那種從電影中流露出的浪漫場景和氣氛,從星巴克咖啡中飄來的咖啡香,和彷彿圍繞在耳邊的grunge rock,簡直讓人不用看一場球,就不得不對這支隊伍有著莫名的好感。
然而,超音速的NBA經歷卻是一部乏善可陳的電影,更是一杯沒什麼味道的咖啡,平庸到一般人甚至都忘了他們也曾經在1979年拿過NBA冠軍的程度。
一般人對超音速最深刻的印象,應該是他們靠著「野獸」坎普和「手套」裴頓,在1996年打出64勝戰績挺進冠軍戰和公牛對決的事蹟,或是他們在1994年以63勝獲得西區第一種子,卻在首輪以2-3敗給穆湯波領軍的金塊,創下第一種子首度在首輪落馬的紀錄。
對我個人而言,最鮮明的超音速回憶反而是在更早,也就是光頭佬麥克丹尼爾、白人彈跳王錢伯斯和射手艾利斯在1986-1988年間組成的三劍客,特別在1987年,三個人的每場平均得分總和超越七十分。他們的戰績並不出色,在五成上下盤旋,但三劍客有內有外的球風看起來算是賞心悅目,絕不比近年的太陽差。
題外話,西雅圖最近風水不太好,星巴克決定關掉六百家分店,超音速也跑了。這麼說有點不精確,因為經過NBA和各造協議之後,「超音速」這個名字,加上logo和綠色加金黃的球隊主色,都還留在西雅圖,等待未來的有心人來填補。
不過,超音速出走的主因之一,還是在於場館。由於居民公投並不贊成由公家出錢負擔新球場興建的部份經費,促使超音速新老闆貝奈特決心將球隊遷往他處。從這個例子大概可以了解,球場在一支職業球隊和職業聯盟的營運上扮演多麼重要的角色。回過頭來看看台灣SBL本季面臨的困境,竟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然身為球迷的我們,也曾見過快艇由聖地牙哥遷居洛杉磯、黃蜂由夏洛特遷至紐奧良、灰熊由溫哥華遷至孟斐斯,但台灣的地方太小,我們終究無從了解超音速的出走究竟對西雅圖代表著多麼重大的意義。
但是有年輕朋友曾告訴我,當年中華職籃垮台時,對他們年輕的生命和籃球熱情造成多麼大的衝擊。那種身上有什麼地方被掏空的感覺,可能是很類似的。
建構在電影、音樂和咖啡上的西雅圖聯想,自八零年代以降陪伴著我的超音速記憶,再加上波士頓一年來連拿NBA、MLB冠軍並打進超級盃決賽的風光,如今對這座「綠寶石之城」,除了感嘆,還是感嘆。
不禁想著,不知哪一座城市會是下一個被「籃球淨空」的城市?而台灣會不會因為一個球場問題,讓SBL成為第二個中華職籃?